《劍豪生死鬥》動畫的藝術特色(三)︰其他意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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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《劍豪生死鬥》動畫版使用的象徵手法,上回提及以昆蟲為意象,本篇探討其他意象。這些意象不似昆蟲,用以代表人物,而是具其他功用。
在第三景〈鎌鼬〉,伊良子勾引農家少女後,畫面以一下一下向下鑿的水磨,穿插於一張一張定格的交歡畫面之間。水磨是農家使用的器具,這不完全代表農家少女本人,而是起承題、關聯作用[註1];而一下一下的鑿擊,就如交歡之激烈。對於刻劃細節、渲染氣氛,穿插水磨在這情節中有一定作用。
另一次值得探討的意象運用出自第九景〈虎子〉,其中講述虎眼流弟子探訪蔦之市(人名),尋求伊良子的下落,蔦之市叫他們拜訪賤機檢校。弟子明知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允許拜謁檢校的,也認為蔦之市知道此規矩,而故意耍弄他們,於是虐待他︰丸子彥兵衛以手插進地蓆內,發出盲人蔦之市從未聽見的聲音,嚇得他完全失態。劇中穿插的畫面是放在席上的茶壺扭曲,被蓆下的漩渦吸入,蔦之市也如茶壺一般,漸漸鑽進漩渦之中。那些漩渦及物體變異純屬蔦之市的感覺[註2],並非真實如此,正是丸子彥兵衛手插地蓆,再向下施力,製造洞孔以及「依呀依呀」的纏人聲音,對蔦之市猶如令物體扭曲的漩渦,也是一個會捲走他的黑洞。物體扭曲、鑽進漩渦便象徵蔦之市的恐懼。恐懼是抽象的,上述情節用具象而超現實的畫面把這份恐懼呈現,增強表現蔦之市恐懼的莫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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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舉出最後一個例子,它出自第八景〈蟬鳴〉,山崎九郎右衛門對同門近藤涼之介有性幻想,並在樹下自慰,就在劇中交代他射精的一刻,畫面改為飄散的蒲公英種子。精蟲就如種子之眾多,也有繁衍後代的功用。此外,第七景〈牙〉開首涼之介登場時,他手執一枝蒲公英,再吹散它的種子。所以第八景山崎「射出蒲公英」也呼應上文,表示山崎此舉的確與涼之介有密切關係。[註3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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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系列的上一篇文章探討「以昆蟲為意象」,其藝術效果在於加深刻劃人物,以及產生過場承轉作用。是次探討的意象,則不在描寫人物,而是以人物、事物的關聯作線索,再以事物為象徵的媒介,首先是產生渲染氣氛,其次是略作前後呼應、承接上下文。往往這些象徵手法與其他藝術手法結合使用,產生更複雜的效果,也令劇中的細節值得仔細鑑賞。
[註1]由於劇中所描述的對象是農家少女,往後也發展與她有關的情節,運用水磨便可承接上文、引起下文。
[註2]此處也是意識流手法,但不是本文探討的範圍。
[註3]漫畫版涼之介出場時也是吹蒲公英種子的,但種子飄散都是以天空作為背景,色調也相同。